我们应该像两条成长的线
掷出 抛远
像两颗缠绕着飞向远方的流星
守着轨道
沉默地奋进

按照对方的交谈礼仪
我对注视回报以注视
两双黑色的眼睛无法直击
浅色的和黑色却可以：
如同凝视莹莹湖水
玻璃珠
或者外星人
总归不是我所熟悉的
把光吸入的幽深的眼睛。
于是我张开一张黑网，
在两湾小湖中打捞。

让人感动的上阙词：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我的爱人凝固在时光里
他的气味和双唇
皮肤与骨骼
都凝固在上一次相见
一颗如闪电般相击而过的彗星
椭圆的轨道上苦等下一次交汇。
通过电讯收到微弱的信号：
如同管中窥视一只雪豹
居住在回忆里
我在想象中描绘其全部身影。

纯粹的分离造就纯粹的引力，
等到那相见的日子迫近，
疑虑的隐约与振奋缠绕
他如何？
角声从彼岸浪涌而来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摸向自己空荡荡的心脏
它长出眼睛往外看
捏出一张皮来与世界交往

写在后面：翻看自己之前的日记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想不到当时曾说过许多有趣的想法。

只要想想这件事
心脏就布满了牙齿
撕裂的鸿沟在显露：
亲爱的 我的灵与你飘在空中
可是我的肉扎在脚底。
结合是一座天平
把灵与肉都盛上去
指针摇摆成吃饭号子
心已咀嚼成碎片

追忆无可追忆
纪念无可纪念
只有此时存在
为什么要挽留？

当对所有事物都报以虚空
以轻盈的姿态活着
雁过寒潭不留影
我停留在时间之外
风霜未曾将我摧毁
也未曾将我雕刻
江水滚滚而去
岸上的婴儿总是遗忘
直到消散在春风

可最爱的是琥珀
敞开胸膛被侵入
抚向最深的脉络
那是何时的蚊子血 迎客松

我喜欢的是生活本身，我想接触各式各样的生活。但是我需要一个媒介，一个工具去帮助我实现这个梦想。
写在后面：因为最近读诗太少，这首诗的歌词性过强，实在懒得改了。

我要爱生活
也要爱你
我要热气腾腾地活着
每一分钟都拳打脚踢地发出声响
我要震声 我要记录
我要划下深深的痕迹证明我来过

浏览insta360运动相机广告有感，既然有了mac，实施用视频记录生活的想法就更加强烈起来。

原来凡事都是要等。
表露和隐藏之间，
行动和流浪之间，
还有一个状态是等。

忍耐不可触摸的真空，
残缺与沉降，
画里卡住的灵感，
提问后的沉默。
与其垂泪和放逐，
不如静置至雪花飘落。

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做玉的做玉
揣着一颗冰心
却不能做空谷幽兰

伸出无数只手
有力攀握
在无聊和恐惧之间
找到一个支点生活

嫁给将死的爱人，
白色的婚纱沧桑如丧服，
新娘的脚步徘徊。
穿上它，
将是灰色的飞蛾，
行动赋予了悲剧的壮丽。
塞壬的歌声里，
她任由手指伸出去套上戒指，
翠蛇咬住它的尾巴缠紧，
等那崩裂的一日，血肉模糊。
浓稠的夜色坠下凉雨，
如何抱怨造化，
却将利刃刺向彼身：
“如果您真的爱我，
又怎会将我置于这般境地中？”

写在第二天：想不到我也会写这么标准的闺怨诗，诗歌是情绪化和片面化的集中体现，应当与现实生活的处理分离。

捂住我们所有的嘴
因为嘴里开不出玫瑰

手中的鲜花可以没有
脑中的鲜花必须得有
你要这完美的世界
玫瑰都为你沉默

率先击毙一朵玫瑰
是远处血色的风
让我走
逃向山林
荆棘把我的袍子撕碎成羊群
让我走
我谁都不愿意见了
我什么都不愿意听了
泥塑的身子动弹不得
把灵魂敲出来
让我走吧
我已低垂如透明的花
过曝如惨白的相片

你在树影下婆娑
轰烈的宣誓与此处无关
一对呢喃的鸟儿在寒风中凄苦
夜深露重
湖边路灯成双对
低垂面庞 望向自己模糊的影
一棵树摇动另一棵
共振着 是季风的喜悦和悲鸣
“你在讲述中完美自身”
放归胸中挣扎的麻雀
亲爱的，你触摸了明日的雪

文/布罗茨基

黑色的穹窿也比它四脚明亮。
它无法与黑暗溶为一体。

在那个夜晚，我们坐在篝火旁边
一匹黑色的马儿映入眼底。

我不记得比它更黑的物体。
它的四脚黑如乌煤。
它黑得如同夜晚，如同空虚。
周身黑咕隆咚，从鬃到尾。
但它那没有鞍子的脊背上
却是另外一种黑暗。
它纹丝不动地伫立。仿佛沉睡酣酣。
它蹄子上的黑暗令人胆战。

它浑身漆黑，感觉不到身影。
如此漆黑，黑到了顶点。
如此漆黑，仿佛处于针的内部。
如此漆黑，就像子夜的黑暗。
如此漆黑，如同它前方的树木。
恰似肋骨间的凹陷的胸脯。
恰似地窖深处的粮仓。
我想：我们的体内是漆黑一团。

可它仍在我们眼前发黑！
钟表上还只是子夜时分。
它的腹股中笼罩着无底的黑暗。
它一步也没有朝我们靠近。
它的脊背已经辨认不清，
明亮之斑没剩下一毫一丝。
它的双眼白光一闪，像手指一弹。
那瞳孔更是令人畏惧。

它仿佛是某人的底片。
它为何在我们中间停留？
为何不从篝火旁边走开，
驻足直到黎明降临的时候？
为何呼吸着黑色的空气，
把压坏的树枝弄得瑟瑟嗖嗖？
为何从眼中射出黑色的光芒？

它在我们中间寻找骑手。
（吴迪译）

一个造飞机的人
死于
疫情志愿工作的劳累
和迟迟未到的救护车

人们哗然
他们认为给社会做过贡献的人
应该受到庇佑
有价值的人
应该永垂不朽

“举头三尺有神明”
风吹过
只有深邃的星空

以虚，绝对的虚
谦恭的姿态
不动摇的，思辨的温和去听
以轻盈的，不报希望的方式
去做
就像书写是为了书写
想是为了想

写在后面：一个人无意中捡拾了真理
遗失又寻回

我不配写诗
诗也不配见我
低头向石阶攀登
把花儿草儿抛在身后

可祂总是在那里
一个坑洼积有雨水
掷石头进去 溅出月光

“If you can’t be a poet, be the poem”- David Carradine

你是一只嘲鸫，
模仿彼人之语，
双脚束向镣铐。

你是一只绵羊，
跟随彼人之路，
白绒献给豢养人。

既如此
造物主的泪水已经干涸。
不如将头颅剁下，
浸在蜜里。
不如将双目刺瞎，
蒙上彩布。

不，不要这样
我最有灵气的孩子。
我在蜜罐里 在绸缎中
打捞你
请你醒过来！

杏色的皮肤 棕色的眼
我凝望你
凝望一个世界的垂幕
人在他处中照见自我。
脱掉孔雀的长袍
放下刀与剑
脆弱又倦怠
赤裸着向我走来：

“市民之外
世俗之里
您是否依旧怜爱
这身躯的无用
您是否依旧怜爱
这精神的游离

做事的我，
值得。
不做事的呢？
您是否依旧凝视
我棕色的眼睛”

人们警戒着
仿佛与怜爱对抗的
是易取用的胸膛
垂幕是天平 是镜子
是社会之物的交换
我的爱人，请把它挽起来
就像挽起粗织的麻布窗帘
我以你的恒常
对抗这无常的世界

尖叫，咒骂。
撕开腐烂的伤口
发育走向畸形
医生们费解的诊断书下达了
我仔仔细细地读

从湖里把自己捞出来
在镜中凝视
温吞的脸 体面的西装
明天还得上班。

我昏得厉害，
我想用头发缠紧你的脖子，
摇匀你的脑浆。
可是我不能，
只好任自己燃烧成灰烬。

游丝一般的，
仙子拢袖飘浮。
奔向树梢，奔向弯月。
拨乱无弦的素琴，吹响无孔的长笛；
踏上无鞋的草地，乘上无翅的飞鸢。
何必醒来？ 月宫皎洁没有尘埃。

收留一颗干瘪的橘子
好像油画里
非得有个衰老的东西摆着

我生病了
脑子混乱得像沙子做的城堡
刚收拢就要散开去
只好写诗

（一）
在湖中
浮鸭与我对视
麻雀在草中扑腾找食

（二）
一对鸭子环湖飞过
翼连着翼
也有雁的姿态

（三）
鸭子上了岸
小皮艇长出了脚

我祈求你赐予我
沉静的稳定的心脏
严肃的分野的脑
细腻的艺术的长发
慈悲的率性的眼

我祈求你
使我失去具体的形态
免于我姣丽的惩罚

我祈求你赐予我
自处和他处

倘若看到的痛苦才叫痛苦
那么世间大部分痛苦都不作数
行路遇到一棵树
就往河里丢一块沉木

它说它是沉香
我却盯着水中的沉木
河边杏花漂浮

编织一个笼子
放入全斋的小楼
再放入未名湖的水
你就可以捕获我

一个橙子，
圆润的，芬芳的，
在我们的对话间滚动。
切开它，酸甜解渴。
橙子脆弱的胸腔，
蓄满它的眼泪，
所以我不动。
一个橙子在我们的对话中滚动。

哦朱丽叶！
我爱你，
如果你将是我合适的妻子。
为了我长久的幸福，
我会把我最宝贵的东西献于你：
我的时间。

写在后面：这是一个朋友想法的提炼，现在我越发觉得这样的看法非常具有普遍性……

2022-4-10：该死的，我怎么能被这种鬼话惊奇得都要写诗记录，如果恋爱就是为了立即马上结婚，那对这个人来说恋爱没有效用，结婚有效用，那么恋爱就是痛苦事情，与人交往浪费了他的时间。抱着这样想法的人，多半对男女关系乃至人际关系有什么误解。

诗人，
你应嫁与数学家。
在绝对领域里，
你们各自称王。

没关系
我幼小又很开心
我每一天都在变好

近来我的诗歌技巧和品味正在快速变化，有些习作写完没两天就不再喜欢了，但是修改现在又没什么思路，想着也是自己的成长过程和当时心情的记录，所以就保留在网站上，请朋友们谨慎看待。

生活是否是一阵狂喜
还是驾驶一匹驽马
在死亡的压迫中的前进
在前进中我们陶醉了
将自身延展，与物相融合
至此我们不再是自己
融化成水，撞击向草叶
撞向女人的脸
再回笼回来
变成一套革质的辔头

写在后面：新瓶装旧酒，但是还是写了

爷爷,
我知道你要死了
我们都知道。
你锻炼，合唱，不碰烟酒
我们都觉得你要长寿
可是你还是要死了

父亲说要一切如常
我们谈论我的身高，学校的泳池
最后我问骨头痛吗？你答是的
我没再说别的
可是你真的要死了

我们都知道这将是最后一面
临终关怀， 我在图书馆里翻找
“要谈论死亡”
你戴着假牙
强打着精神
姊姊们围着床啜泣
客人们宽慰着你：
“一定会康复”
你怎么想，你害怕吗？
这些话我都没问得出来

你问了我的功课。
又罕见的，像年轻人一样
向我竖起大拇指，“加油”
这是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护士来了，你就把我支走

我坐车回去
后来母亲给我发短讯传达了噩耗
我不吃惊，
梦中你会对我有话说吗？
可是那晚我什么都没梦到

再后来，我偶尔在梦中见你
我好像什么都忘了
你还住在老城上

写给我的爷爷：汽修工人，陈虎安的儿子，陈引如

我躺在牙医的躺椅上，
金属的刀具翻开皮肉锉着牙骨，
撬下鲸背上的藤壶。
我死了，就像一团腐肉。
医生才不管，她在仔细地锉。
我想起马克思讲劳动的分化，
市场里劳动的交换，
我又想到瑞秋的爸爸。
最后，
给河马剔牙的鸟跳入脑海。
我又活了过来，高高兴兴地
做了一只张嘴的河马。

我多么希望
我是瞎子，聋子
我的心坚如铁石
空寂的小屋四面无声
冷冻的湖，沉默的雪
只在屋内燃起篝火
燃烧，燃烧
咆哮的激情冲向天空

可是我看，我听
我的心在摇动
白色的冰湖旁长出紫色的丁香
丁香！丁香！
芬芳又哀愁
照看丁香的人如何照看篝火？
我把一株丁香的枝条
扭断，燃料似的投入屋内
火舌吞掉丁香枯萎的叹息
那枝条曾献宝似的开满紫色的花

我把生活搓成钢钉
一段段的敲进软木里

傍晚的时候叉着腰看，
多么深刻，多么整齐
然后心满意足地睡去

写在后面闲话：跟臧棣学诗没几天，阴阳怪气的本事大涨

把手贴在冰面上
静止的，坚硬又光滑
我自如地行走
并不知
冰下，波涛汹涌

我奔跑跳跃着
啪
大地之镜陡然裂开
我瞥见
激情的河水
汩汩的，热切的心跳

小钟
我们肩并肩行走
我却看不清——
你的脸仿佛在雾中

或是因为
你洪亮的声音
飘荡在小城里
你是众人的小钟

或许我本就不该端详你
钟表匠不会爱上一座钟

小钟
我听见你在响
滴答的，是死亡的钟

颤抖着，
我在寂静的房间里
或许我们会在河的对岸相逢

若求无极的山——
最高的山也有顶峰。

若求无敌的剑——
最杰出的弟子也会学成。

若求无瑕的玉——
不如跪向心中的永恒。

伊人岂是山，是玉，
岂是挥舞的剑锋？
应是沉默的手杖
并辔的旅人，
与你走过起伏的小路，
分担行路的苦痛。

潜入水底
就睁开眼睛
朝向黑暗：
狰狞的礁石
涌动的鱼背。
不要转过头去
它们依然存在。

岸上沙滩
海风轻柔
年轻男女在谈笑
水下
鱼的鳞片在闪动

开战了
炮弹飞下来
达令种下的白杨有根
居住的老房子有根

我没有
我们狂奔而去

我发言
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听
像强奸一样

指间沙，梦中客，
锦绣纷纷流落去。
道既已定，日夜奔驰，
闭目塞听，以绝声色。
何苦路不归，跬步尚难积。
君子无恒安息，但求问心无愧矣。

朋友说得很好，本科生当以博士生来要求自己，博士生当以研究工作者来要求自己。脚踏实地是必须的，但是总要竖起眼光来。

我想见你，
我美丽又沉默的友人，
我怕见你。
匆匆一面缘，
光电火石间；
我无法对你施展笑容，
只能深深地垂下眼帘，
戴上耳机等你开口。
你的情谊可会改变？
我深深地忧虑，
我深深地叹息：
人说要顺其自然，
盛夏的风要消散。
我什么都不能表露，
将沉默地走向秋天。

追求那一道幻光：
承载目光的背影，
在眼前
就是寻常物。
须知生活本是平常，
玫瑰生长在尘土里。
是鹤的翅膀，
是鹿的眼睛，
不要怕泥土爬上袜子，
快到森林里来。

上野千鹤子： 解放思想需要解放的理论，缺少理论的思想智慧陷入教条主义。宣称女性解放不需要理论的人，会被封闭在反智主义的牢笼之中。

生死间，你有不得不见的人吗？
你有不得不圆的梦吗？
那些奇崛的风景是你最渴求的吗？
不是！绝对不是！
我只恨自己没有深爱的人
我只会怀念平静闲适的时光
我只想要温柔乡

我一直以来把极限运动在生命中的地位抬得很高，今天对此质疑：或许俗套才是本真，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才是真幸福

写在前面：学院里有很温柔的老师和同学，但是暴躁日记的感想也是真实的。

也是可以的吗
如果我大声说出来我恨物理学
我恨他剥夺了我的生活
我恨他的强势
我要撕咬我的伴侣
我要在怒气中把他与我剥离
不是皇冠
不是侍从
我不愿走上祭坛
他是我的特质
我要走出去
在窗外凝视

七夕遥寄小女

鹊桥已驾莫蹉跎，
玉露金风巧作合。
来日云阶无觅处，
离愁一夜满星河。

————老李，2019

生活启示：组合的效用大于极端。工作在于努力提升边际替代率！

哪有一瞬间的苏醒？
在壳中挣扎着，
敲扣着，
才撞出一道裂缝。
哪有可见的前路？
黑暗中摸索着，
日夜兼程。
只看得见眼前的土地，
却奔向那一点似是而非的光明。
可是我们依然选择跳动，
永不停息，挣着力气，
为了无穷步后
未可知的目的地。
枝条后是枝条，
树后是树，
人后是人；
一代一代，
手臂拧着手臂，
拧出文明的天梯。

用中文说
我喜欢，
用英文说
我恨，
用爪哇语说
这是我的世界。

只叹：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我看见人群
我看见统计的数字
我的眼泪掉下来
我情愿在现实的泥浆中舞蹈
不要再讲了：
夏日冰箱里的冰块
又能保存到几时？

在噩梦中惊醒：如何体面地老去是一个问题。
作为衰老者的支撑者，年轻的一代要做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也是一个问题。做人如攀登锤炼，谁又能真的是闲云野鹤呢。

“为什么选择这样的生活，
即使负有泰山，
为什么仍旧选择这样的生活？
为什么要穿有纹饰的衣服？
为什么要饮茶要用紫砂壶？
难道连这些也无法逃脱吗？
既然认为繁华是虚无的虚无；
为什么要看花？
为什么要看死人无病呻吟的诗？
为什么要有乐，为什么要离开悬崖？”
“因为纹饰使我约束，紫砂沏茶爽精神；
因为这样，才能更好地履行职能。”
“因为那时我感到自由，仿佛我不再负有
后来的职能”

我在“求得真善美”中，一度将“美”放在最前——可是对“美”的提问一直存在。（二）是新写的小节，又想起了读《生命的逻辑》时写的（一），二者一问一答，所以摆在了一起。

（一）
生命是泥浆中的泥人。
生命的灵魂，是水中的月；
月映万川，可望而不可得。
我看到长长的路，
从我身前推来，从我身后推去。
我们是破碎的，
我们将自己缝补。
我是水中的水，是泥浆中的泥；
可是我虚无的眼底的美是那样真实，
谁又如何告以我那是虚无。

（二）
重复的片段是音乐，
简单的分割是和谐，
地下的落叶是嫩黄间翠绿。
我们美的知觉，
是否只是让存在
变得可以忍受。

左手指月的主旋律在我耳边环绕，印象深刻的却是无限将剑刺向风息时的分镜，我只看到无限的眼睛和剑之所指——这是我最喜欢的有关他的分镜。

捻起花，便斜倚着，
摆出一副娴雅的姿态来；
提起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得拼命刺出去；
拂花挥剑，
是神仙的事。

逃离吧，逃离，在一切崩塌之前。

《毛诗序》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一直很喜欢书写，如今使用公共网站，是迈向自我暴露的第一步。同好如果想要与我交流，欢迎发微信或是写邮件给我：)

在接触中哲以前，所谓有用之事吞噬了我绝大部分精力。精神单薄得像纸，尖锐得像针；众说纷扰之下，又簌簌如苇草。我行为的源头是朴素的，直觉的，和无力的。
零号房事件后人们又提房思琪，我看了林奕含生前的采访与博客，那样的文采，那样的敏感。她任由文学侵浸了她的全部。我想，是像针一样的精神杀死了她。
作为一个普通人，杨立华老师的课程加上讨论课的教学（感谢助教和同学们）对我的引导与塑造不得不提，在我敏而贫瘠的基底下填了一块重要的砖头。进而影响了我一生的选择。要说有什么遗憾，只恨没有在大一就上这门课罢。